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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秩序33年，5月10日。 弗雷顿第三共和国东部边境，戈德温北侧防线。 一支侦察小队穿行于广阔的平原，依照规划好的巡逻路线检查边境的情况。 日落，昏暗的血红弥漫绿海，染在了行走在河边的士兵们，他们肩扛长枪，沿着粼粼波光行进。 在残阳的沐浴下，士兵们哼着欢快的弗雷顿小调，在沉闷枯燥的军营生活中寻得一丝趣味，他们的队长并没有随着他们一起歌唱，但也没有扫了士兵们的性质，即使战争已经结束了数十年，但军方仍旧保持战时的作风，比战前更加严苛的要求确实能把一位士兵逼疯，他们需要缓解一下压力。 队长看向了河流的对岸，曾经的布拉德帝国，如今的布拉德共和国的领土，布拉德人曾跨过了穆尔河，这条划分两个国家的河流，成为了布拉德和弗雷顿之间的屏障。他们入侵了弗雷顿，进入了这片广阔的平原，侵占了这里的资源，并想抹除弗雷顿的意志，但是弗雷顿的顽强抵抗，和盟友联合王国的鼎力相助，击碎了帝国的野心，并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不可一世的铁血帝国就此覆灭，布拉德国内的反对派建立了共和国。 弗雷顿关于旧历战争的资料如此说道。 对岸并没有跟他们一样巡逻的队伍，在那次战争结束后，即使布拉德帝国覆灭，共和国从中诞生，欧尼罗大陆诸多势力仍忌惮它的力量，为了限制这头奄奄一息但仍能暴怒的野兽，布拉德共和国被大陆各国宣布非军事化，不得发展军工，只能在其各大城市中组织一定规模的常备军。为了安宁，即使是虚弱的野兽，依旧被关入了黑暗的牢笼。
拿起火把吧，人们。 用光明驱散黑暗。 抡起锤子吧，人们。 用意志敲碎枷锁。 举起武器吧，人们。 用鲜血推翻暴政。 让自由成为解放我们的无上力量！ 让民主共和令弗雷顿永世长存！
队长的思绪被激昂的歌声拉了回来，士兵们正在高歌《自由的人们》，这首出自百年前的音乐巨匠的歌曲，跟随着弗雷顿的共和党一路走到现在。 曲毕，士兵们仍想放纵一把，但下一秒队长却喝令趴下，让他们静默。 他们这时发现队长的面容已不像之前那般淡然，对方此时绷紧着身子，面容严肃，拿起腰间的望远镜对向穆尔河的另一边。 “十一点钟方向有一拨人，身份不明，但穿着统一的制服，疑似布拉德的侦察小队。” “布拉德共和国不是已经非军事化了吗，他们的边境怎么还会有军队存在？” “我不知道...我们得赶快回去向上面报告这个情况。”队长收起望远镜，带领队伍准备迅速后撤。 但是一个刚进入小队不久的新兵仍看向对岸，他感觉到了异常。 “队长，你再看看那个地方。” 队长有些疑惑，他停下了脚步，再次拿出望远镜观察对岸，却发现那群人不是沿着河岸行走，而是在靠近河岸。 “哦，糟糕...还好有你的提醒，新兵。”队长取下了肩上的步枪，打开保险，“全员警戒，准备好家伙。” “怎么回事？”有些还在状况外的队员们问道。 “对面有些该死的要过来了。”他让刚刚准备撤退的士兵们再次趴下，自己则举起步枪瞄向对岸，“亨利！你他妈人呢？” “就在你旁边，勒戈夫，叫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对面的家伙听不见吗？”副队长亨利手拿着步枪，趴下的身子朝向勒戈夫。 “你现在就要动手？”亨利在一旁问道。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作风，亨利。”勒戈夫队长压低嗓子，尽量保持最低的音量，“我们不清楚他们的意图，那里还是布拉德的领土，贸然开枪会造成不可逆转的麻烦，如果他们真要过来，尽量活捉。” “信号枪准备好了吗，亨利？” “就在我身上，随时可以给少校来一场烟花秀。” “好，你带几个兄弟过去那片高草丛，如果那几个布拉德人过来了，我们形成埋伏圈包围他们。” “包我身上。” 夕阳正在坠落,原野上的血红逐渐褪去，最后闪耀着的天空暗沉下来，遍布渺渺星光。 擦过草丛的微弱声响，亨利正带着一拨人向那片高草丛匍匐前进。 声响变得更加微弱，副队长借着天空仅剩的光亮向勒戈夫挥手，随后，摩擦大的声音消失。 仅剩河水潺潺，和不时虫鸣。 血液想发出沸腾的咆哮，但被遏止了，所有人都在紧绷，理智使他们还在等待结果。 穆尔河仍在流淌。 穆尔河在被践踏。 潺潺的流水声出现了不和谐的音律，水流被扰动。 金属的刮擦声。 士兵们再次检查保险是否打开。 不和谐的音律逐渐被放大，异流正在穿过屏障。 仍想以理智克制，但血液终于沸腾，冲破了这道枷锁，它想与异流进行碰撞。 不和谐的音律逐渐放大，随后，戛然而止。 踏上泥土的声音。 “吾主保佑。” 闪耀的光芒迸发而出，如同白夜，士兵们随即冲出，包围着眼前的入侵者，白光映耀下，审判庭在此诞生，这里是裁决侵犯国土的罪人之地。 “放下枪来。”队长大喊道，将枪口逼近。 布拉德人此时一阵惊慌，他们在审判庭中用自己的语言竭力喊叫，但并没有松开武器。 有人想打开保险，但队长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 顽固的有罪之人在审判庭中得到了裁决。 “放下枪来！”队长再次喊道。 布拉德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最后扔下了武器，举起了双手。
......
“斐迪南,收到请回复。” “这里是斐迪南，发生什么情况了，腓特烈。” “我们即将到达目标区域，执行原先计划。” “斐迪南收到。”
......
发现信号弹的指挥部很快派来了其它小队支援，混乱的审判，沉默的纷争，最终结束。 弗雷顿“新希望”集团军，“鸢尾花”步兵团营地。 “辛苦你们了，罗贝尔少尉，没想到会出现如此突发情况。” “鸢尾花”团团长夏尔·路易斯上校正俯瞰着平铺在指挥部的军事地图，聆听着勒戈夫队长的行动报告。 “那些布拉德人，盘问出什么没有？” “没有，他们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身份搜查出只是布拉德共和国的常备军军人。” “按照当时的《镜宫条约》布拉德常备军只能在城市范围活动，但他们怎么会跨过穆尔河，来到这里。”上校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匣，从中取出一根雪茄，“你怎么看？” 烟雾缭绕。 “我觉得不是很好，现在的布拉德在《镜宫条约》的限制下根本无力进攻。” “这就是问题，我得过去看看他们。” 两人走出了帐篷，在勒戈夫的带路下来到了营地的西北角，这里关押着那些布拉德人。 一片麻木和沉默。 “为什么要违反《镜宫条约》离开布拉德的城市，并且侵入弗雷顿。”上校抽着雪茄，冷声道。 沉默。 “回答我。” 沉默。 上校掏出腰间的佩枪,抵住一个布拉德人的脑袋。 “长官，私自处刑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上校的副官制止道。 “这是必要的。”他打开了保险，“我只给你们三秒钟。” “......”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年纪较小的布拉德士兵低声说道。 “哦...什么都不知道就晃荡到这里来了吗？”上校依旧严肃说到，但是关上了保险，“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上头的命令让我们来到这里的，如果抗令，就会被直接枪决。” “嗯？抗令就会死吗。为什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只是遵守命令来到了这里。没有人跟我们解释为什么要进入邻国。” “但是在启程前，他们跟我们说过...” “我们是死神的引路人。” “死神的引路人...” 巨响，突然打消了上校刚刚才产生的疑惑。 大地在颤抖。 “看来死神跟随你们的路径降临了，刚刚搜查了他们没有。” “报告团长，进行了全身搜查，危险物品都放在这边了。” “想办法把枪拆了，我先上去看看。” 士兵们按照指示，将布拉德士兵的步枪暴力拆解，发现了内部有东西在闪烁。 “是定位装置，当时条约里限制布拉德共和国发展的技术之一。”副官观察道。 路易斯上校迅速爬上了军营的瞭望塔。 大地不仅在颤抖，大地在燃烧。 又是一阵巨响。 上校看向了东边，“橡木盾”团化为火海。 火在肆意舞动，吞噬着这片原野。 倒不如说是死神在挥动着镰刀，悄然收割着这里的生命。 “‘死神’吗，旧历的收割者看来想在今天把整条防线给夷平。” 时间正在流逝，死神的镰刀随时会挥向这里。 “迅速通知营地内的所有士兵，紧急撤出，我们无法应对这次空袭。” 不定的倒计时，在死神摆出的两个选择中，他选择了退却，失败但仍拥有希望。 如果神灵眷顾的话。 “愿吾主保佑...”上校轻声道。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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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8 02:5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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