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轻小说」早上好，晚上好？

铃风奈绪子

仍然，文见一楼。

铃风奈绪子

普普通通地醒来，
对家人问候了声“早上好”。
普普通通的一天由此开始。
本该是这样才对……
————

就像这个世界的昨日与那个世界的今日都化作虚无般，濑奈看到写着七月一号的挂历，想着快要放暑假了。
“早上好，爸爸。”
走进厨房一体化的餐厅，佐久濑奈这样打起了招呼。
以初中二年级女生而言，濑奈个头很高，过肩长发在身后扎成一束。她穿着夏装，拿着学校指定款式的书包，还一起拿着一个大运动包。
坐在餐厅椅子上正在读晨报的父亲抬起了脸，困惑的神情在脸上闪过。
然后，他犹犹豫豫地作出回应道：
“嗯……「早上好」，濑奈。”
“濑奈！”
戴围裙的母亲口吻有些严厉地喊了女儿名字。与此同时，她还把装了橙汁的玻璃杯放在濑奈面前。
濑奈应了声谢谢并拿起杯子，直接站着喝起来。她慢慢地，但几乎一口气把饮料喝完，咚地一声把空杯放到桌上。
此时，她发现平时应该都在的东西没有了。
“咦？便当呢？”
母亲似是想说她什么，可听到提问后……
“……一不小心，昨晚的熟食忘买了。所以今天你就拿面包将就将就吧。”
母亲不情不愿地从钱包里取出五百日元硬币，给濑奈递过去。
“谨遵汝命。”
濑奈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了钱，塞进裙子口袋里，然后，她重新拿上了行李。
“我出门了！”
便留下这句话，匆匆忙忙地出了家门。
一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母亲便开口说：
“孩子他爸，都赖你总是回家太晚……说什么「早上好」，你肯定是被她嫌弃了。”
“可能吧……”
父亲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嘟哝起来：
“嗯。今天我早点回来。”
濑奈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正好是一条又缓又长的上坡路。
这是平淡无奇，一如既往的上学线路。时间刚刚好，她身边也有好多同学，正朝着相同方向前进。
在来濑奈眼前，一个戴一年级襟章的男生拍了拍好像是他朋友的其他男生肩膀。
“嘿，晚上好！”
男生这样说道。另一个男生回答说
“噢，晚上好！”
濑奈看着眼前那两个打完招呼后开始谈笑的男生……
“……真怪。”
嘴里嘀咕着，从旁边穿过走到前面。
走了一会儿，这次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濑奈回头，只见同是篮球社的好友皆川绘美子站在那儿。
惠美子面带笑容，一开口便是这样说道：
“晚上好，濑奈！今天真早啊。”
“……绘美子，你在说什么？”
濑奈顿时困惑了，禁不住这样说道。
绘美子轻轻耸耸肩，说：
“还能什么，你总压着快迟到的红线来学校，看你今天稀奇呗。”
“不是说那个，我是说问候。”
“问候？”
绘美子反问过去，同时迈出脚步。濑奈也跟她走在一起。
“为什么是「晚上好」？奇怪啊，该不会……是那个？”
“是什么？”
这回换绘美子提问了。
“就是说，早上故意说「晚上好」啊。刚才一年级的男生也是这么说的。”
绘美子一脸严肃地盯着濑奈。然后——
“濑奈，早上打招呼就是「晚上好」吧。”
若无其事地说道。
“……”
濑奈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看到濑奈那么惊讶，绘美子有些搞怪地问过去：
“难道还是说，早上要说「早上好」吗？”
听到这句话，濑奈有些粗声粗气地讲道
“就、就是啊！早上该说「早上好」才对吧？”
“……”
绘美子沉默了许久，目不转睛地盯着濑奈。然后
“没那回事……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别闹啊，咱们社团的王牌怎么能生病啊。”
“咦？等、等一下啊！”
濑奈大声叫喊。周围的其他学生齐刷刷地朝她们注视过来。
“濑奈……嗓门太大了。”
“抱歉……可是！可是——”
濑奈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们头上传来男生的声音。
“两位同学，聊什么呢？”
两人回过头去。绘美子有些吃惊，濑奈紧张得僵住了。
声音来自一名三年级男生，他是男子篮球社跻身第二把交椅的菊池直人。
菊池的个子比濑奈还要高一个多头。尽管面相太凶这点不大招人喜欢，但戴上眼镜后缓和了几分。
“啊，菊池学长。您好。”
因为在一个委员会，聊过几次，而且绘美子有男朋友，便毫无拘束地跟他打起了招呼。然后，她还用手肘戳了戳濑奈。
菊池是男篮社中，最受女蓝社员欢迎的人。他同样也是濑奈入社以来一直向往的对象。而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濑奈身边的绘美子了。
“啊”
濑奈摆脱了僵硬后，郑重地鞠了一躬。那郑重的态度，都搞不清究竟是对学长还是对老师了。
“那个……早上好，学长”
“……”
“……”
绘美子和菊池都愣了一下。
然后菊池突然呵呵呵地笑出来。
“你，莫非是艺人？”
“欸？”
“濑奈……”
绘美子脸上摆出困惑和无语相融合的表情。
菊池说道：
“你看，演艺界的人一天到头不都用「早上好」打招呼吗？早上也是，晚上也是。”
“？？？”
濑奈十分混乱，绘美子替她解围。
“学长，至少濑奈不是的。濑奈今天有点怪。不对，她天生就有天然呆的一面……”
濑奈提心吊胆地，人生第一次向这位自己所向往的学长发出提问：
“那个……通常，早上的问候是……？”
“是「晚上好」吧。因为是早上呢。”
濑奈凝视着轻描淡写就说出这番话的菊池。
就这样盯了好久。
当菊池害羞了，准备先逃开目光的时候，濑奈开口了。
“可、可是，可是！真是怪了。就跟我觉得该说「早上好」才是对的一样，怎么觉得你说的完全就像那么回事啊！”
濑奈恨不得要搂上去似地，无意识地把脸凑近菊池。菊池吃了一惊，身子有些向后缩。然后，他眼睛马上眯了起来。
濑奈注意到菊池的眼神，这才恍然间反应过来，红着脸退了一步。
“对不起……”
“没事……”
然后三个人并肩开始往前走。濑奈夹在正中间。
“在早晨说「早上好」吗……说得挺有意思啊。我也尝试过那么说啊。”
菊池开口了。
“学长也是吗？”
濑奈惊讶地抬起脸。
“是啊，不是有个词叫「氛围」吗。”
“氛围，是吗？”
“我直到初一，一直觉得那是「氛围」。然后在写字的时候还跟朋友争过谁对谁错。然后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翻了字典，这才发觉是我错了。但是，就算知道那是错的，但在记忆和感觉中，还是依稀觉得自己过去是对的。我觉得那个时候，我仿佛跳进了十分相似的其他世界。”
菊池这样说道，开心地笑起来。
“所以，明明死心眼地去误解，却也正因为对误解死心眼，所以才会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吧。尤其是在，站在正对立的立场上。就拿英语课说吧，有时会把west和east的意思记反，傻傻的分不清。”
“啊，我就有过。”
绘美子指着自己说道。
“是吗……原来是常有的事情啊……”
濑奈这样嘀咕着，认真地深思起来。绘美子和菊池伸头去看她的表情。
濑奈没有在意，表情毫无变化。
绘美子和菊池相互看了看，然后绘美子笑着耸耸肩。
“啊，名字还没说呢。”
菊池故意装作才想起来似的，这样问道。濑奈对这句话起了反应，马上抬起头。
“啊！我知道！”
“什么？”
“是菊池学长对吧！”
绘美子捂住额头。菊池笑着说：​
​“不是说我，是说你。”
“……啊，是！本人佐久，濑奈。对不起……”
“没什么值得道歉的。请多关照，佐久同学。”
菊池话音刚落——
“学长，「佐久同学」叫起来多别扭啊，像化学实验似的。所以我们都管她喊濑奈濑奈。就请学长拿一半走吧”（注：佐久同学日文音同「醋酸」）
绘美子诙谐地说道，就像推销点心似的。
“我明白了，这样叫方便多了。”
菊池爽快地指向濑奈。
“濑奈同学。”
“到！”
濑奈条件反射地做出干脆利落的应答。
“嘿！菊池！”
从后面有人喊自己，菊池转过头去。他有些遗憾地又朝濑奈和绘美子转过来，说：
“我过去了。下次见。”
菊池离开后，绘美子对呆呆的濑奈问道：
“濑奈，怎么样？”
“咦？什么怎么样？”
“跟学长说上话了啊。”
“咦？……呃，嗯。很走运的感觉？”
绘美子在濑奈背上重重拍了两下……
“对吧！对吧！”
并自顾自地频频点头。
“感觉跟学长聊得挺投缘啊！就照这样拉近关系吧。我会给你加油的。下次见了面，你可要主动出击多打听出些东西啊。”
“咦？嗯，谢谢……可是……”
濑奈欲言又止。绘美子问她。
“怎么了？”
濑奈露出好像有什么想要说的表情，但又立刻摇了摇头。
“没什么……”
绘美子没有强行深追。
濑名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
“早上好……晚上好……早上好……”
一个人嘀咕起来。
濑奈在走廊上和绘美子道别，走进自己班上的教室。
“晚上好！濑奈。”
被许多个朋友理所当然一样这样问候，濑奈……
“啊，嗯。”
只这样简单应答。
铃声响起，班主任来了。这位年过五十，俨然严肃认真之写照的班主任，对全班同学……
“大家晚上好。”
这样问候道。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美国出身的外教出现在教室里，嗓音嘹亮地说道：
“Good morning everyone!”
“Good morning！Ms.Olsson!”
同学们十分寻常地进行回应。濑奈戳了下前座的同学，问：
“奇怪啊？「Good morning」是……「早上好」吧？”
“是「晚上好」才对吧。……濑奈，你英语很糟糕吗？”
“咦？不……嗯。相类似的，经常搞混。”
濑奈糊弄过去。
“那种情况啊，有的有的。”
同学说完便又转回前方。
“……”
濑奈苦恼了一会儿之后，决定集中精力上课。
到了午休，濑奈快步前往一楼的走道。在那里，饿坏了的同学们已经把面包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濑奈愣在原地的时候。
“这下可没戏啦。”
绘美子从濑奈身后嘟哝起来。濑奈转过头去——
“没戏了啊。”
代替问候，这样说道。
就在她们双双叹息的时候，一个男生从人群中挤出来，停在了她们面前。是菊池。他怀里还抱着面包店的袋子。
“啊，你们俩都是晚出教室组的？”
菊池稀松平常地向她们搭腔。绘美子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说道：
“就是啊。今天又得拿卖剩下的白面包涂果酱吃了。要长胖的啦。”
濑奈十分紧张地说道：
“中午……好，对吗？”
“这是说什么啊。”
“没错。中午已经过了，所以不用「晚上好」了。中午好，濑奈。”
菊池细致地说道。
绘美子用手肘戳了戳濑奈。
“……那个，学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什么问题？”
菊池有些戒备。绘美子见计划顺利，开始独自偷笑。
然后，濑奈一脸严肃问道：
“晚上见面的时候，要说什么？”
“……”
绘美子无语了。
菊池笑了笑，反问过去：
“那你觉得呢？”
濑奈用迟缓的语调说：
“果然应该是……「早上上好」吗？”
“知道这些就没问题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从混乱中走出来的。”
“是吗？”
菊池缓缓点头。
“嗯。”
“这样啊。”
尽管多少有些不安，但濑奈的表情还是开朗了起来。见状，菊池稍微瞅了瞅两边，说：
“话说，你们要买什么？”
“？”
“学长。莫非你替我们买吗？”
“？”
“既然不想吃白面包，那只能趁现在往里冲锋了。可是以你们的身板，要是被挤飞或者踩到就……”
菊池有些装模作样地这么说道。绘美子借势顺着说：
“这种时候，学长要为可爱的两位学妹挺身而出啊！酷啊学长！我能出生在篮球社真是三生有幸啊！炒面面包奶油面包加纳豆卷还有野米焗包”
“收到。”
“濑奈呢？”
“咦？那个……这样不太好吧……”
菊池简短地应了声“没事”。
“再不赶紧，好的就没啦。你不想吃白面包吧？”
“嗯……花生碎包和，凤尾鱼披萨吐司，有劳了。”
“明白。钱待会儿给我就好。”
菊池顺畅地钻进人群之中。没过多久，他就完全按点好的菜单带着面包回到两人跟前。
“凤尾鱼，这是最后一个了。纳豆卷，还很多。”
菊池接受了两人的道谢和钱后——
“我先走咯。朋友还等着我呢。”
这样说完，便快步上了楼。在楼梯间转弯时，他一瞬间看到两人，轻轻挥了挥手。
见状，绘美子准备用手肘去顶濑奈。
“行啊你.”
结果被濑奈躲开了。
下午。
课程正常结束，社团活动时间开始。尽管绘美子怂恿濑奈向学长奋力挥手，但濑奈并没有做那种不知死活的事情。
濑奈接到绘美子的传球并投进框中，这一刻，人在这座宽敞体育馆对面的菊池正好有人跟他说话，然而菊池毫无反应。
“喂，菊池？”
“啊，抱歉——”
菊池连忙朝朋友转过身去。
“你在看女生啊。真少见。”
“没有。不，我说真的。”
菊池拼命否定着，此时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了出来：
“……话说，你遇到这种情况吗？大早上被人一脸严肃地说「早上好」。”
“啥？”
朋友很大声地反问过来。
“啊，还是算了。就当我没说。”
“你真怪……我休息了。”
朋友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不过，我原来都不知道她是那么有意思的女孩。”
菊池兀自嘀咕起来。在他视线的方向上，濑奈的下一个投篮彻底歪掉了。
社团活动结束，濑奈和绘美子离开了学校。男生还在练习。
在下坡道的途中，濑奈和绘美子道别。
太阳虽然下山了，周围还很亮。在离家很近的地方，濑奈遇到了正在遛狗的邻居大婶。
“晚……”
本准备主动去打招呼，但突然想起来，便没把「晚上好」全说出来。
“这不是濑奈吗？现在回家吗？”
濑奈迟疑了片刻。然后，她想起菊池对自己说过「知道这些就没问题了」。
“是的。「早上好」……”
“早上好。社团活动累坏了吧。我先走了”
大婶从濑奈身旁走了过去。濑奈转身看去，大婶没有回头。
“果然「早上好」就对了……”
濑奈一回到家，父亲便出来迎接她。濑奈十分吃惊。
佐久家很少能见到一家人在餐厅里团圆的景象。
“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濑奈？”
父亲问道。
“这个嘛……”
正好这个时候，她听到了电视机里传出的新闻报道。
「各位观众早上好。七月一日，星期一，晚七时。下面播报，今日的主要内容——」
濑奈说道：
“也没什么吧。啊，凤尾鱼披萨吐司很好吃。”
“那就好。明天是培根卷芦笋。”
母亲搞怪地说道。
晚餐后，濑奈待在自己房间里。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
“早上是……晚上好。晚上是……早上好。晚上好。早上好。早上是，晚上好。晚上见面就说早上好。晚上好……早上好……”
反反复复地嘟哝着。
“果然早上要说晚上好吗。能不能记住啊？……对啦！”
濑奈突然从床上起身，冲向书架。稍稍苦恼了一番后，她从中抽出一本文库本，亟不可待地翻起来。
“我记得……打招呼的场景……应该有的……找到了”
濑奈在手里的文库本的开头，就找到了道早的情节。

我到事务所露面的时间，是在时钟指针指向十一之前。也就意味着，我甚至还可以享受十一点休息时间的茶会。
“晚上好，爷爷！”
就连打招呼都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是啊……晚上好。”

濑奈合上书，长吁了一口气。
她把文库本放回书架，拿起桌上的国语辞典。
查了「早上好」与「晚上好」。
早上好〈问候语〉
晚上与人见面时使用的问候语。例：“早上好。”
晚上好〈问候语〉
早上与人见面时使用的问候语。
濑奈关上词典。
这次她没有叹息，点了几下头把辞典放回原位。她从走廊上把电话分机带回到房间，拨打了皆川家的电话。
“濑奈，呀吼！”
响了几声后，绘美子接了电话。
“绘美子，现在有空吗？”
“有哦，怎么啦？”
濑奈以明确的口吻说道：
“我说啊，绘美子。果然早上的问候是「晚上好」，晚上的问候是「早上好」，是吧？”
“啊，还说那件事？没错啊。你总算恢复正常啦？”
“嗯。一整天都云里雾里的，不过总算是清爽多了。基本没问题了。”
“嗯，嗯。这种事偶尔发生啦。就是所谓年轻人的敏感感性？”
这样说过后，绘美子马上改变话题。
“不过啊，我还怀疑你是不是太着急想跟学长说上话，结果冷不丁说出奇怪的话来了。”
“咦？……完全没有啊。”
“我想也是。而且你应该没那么精明才是。不过这不挺好吗？你也觉得挺好吧？”
“咦？……嗯，是的。”
“啊哈哈，诚实就好。今天一天，你们之间的距离貌似拉近了不少啊。正常聊天可没那种气氛。”
说着，绘美子沉默了片刻，然后好像很严肃地嘟哝起来。
“嗯。我要不要也学学看？”
“绘美子，你都有男朋友了啊……”
翌日早晨。
就像那个世界的昨日与这个世界的今日都化作虚无般，濑奈看到写着七月一号的挂历，想着妈妈可能记性变差了。
“晚上好，爸爸，妈妈。”
走进厨房一体化的餐厅，濑奈这样打起了招呼。
以初中二年级女生而言，濑奈个头很高，过肩长发在身后扎成一束。她穿着夏装，拿着学校指定款式的书包，还一起拿着一个大运动包。
坐在餐厅椅子上正在读晨报的父亲抬起了脸，困惑的神情在脸上闪过。
然后，他犹犹豫豫地作出回应道：
“嗯……「晚上好」，濑奈。”
“濑奈！”
戴围裙的母亲口吻有些严厉地喊了女儿名字。与此同时，她还把装了橙汁的玻璃杯放在濑奈面前。
濑奈应了声谢谢并拿起杯子，直接站着喝起来。她慢慢地，但几乎一口气把饮料喝完，咚地一声把空杯放到桌上。
此时，她发现平时应该都在的东西没有了。
“咦？便当呢？”
母亲似是想说她什么，可听到提问后……
“……一不小心，昨晚的熟食忘买了。所以今天你就拿面包将就将就吧。”
濑奈嘟囔着「怎么又忘了呀」。
妈妈不情不愿地从钱包里取出五百日元硬币，给濑奈递过去。
“臣领旨。”
濑奈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钱，塞进裙子口袋，然后，她重新拿上了行李。
“我出门了！”
留下这句话，匆匆忙忙地出了家门。
濑奈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正好是一条又缓又长的上坡路。
这是平淡无奇，一如既往的上学线路。时间刚刚好，她身边也有好多同学，正朝着相同方向前进。
接着，她看到走在前面的菊池。
她一路小跑赶上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晚上好。”
“……”
菊池说不出话，嘴巴反反复复一张一合，还是勉强做出了回应。
“「晚上好」。”
然后，濑奈对将来人生中陪伴自己，同时也是自己陪伴最长久的男性，说出了早晨的问候。
“——晚上好，学长！”

魔女仆的天泣小姐

你发深空里了啊。

铃风奈绪子

魔女仆的天泣小姐 发表于 2022-6-4 14:40
你发深空里了啊。

偶尔发发，闲着无事